11.22.2009

The Hadza

這一期的 National Geographic 介紹了住在坦桑尼亞的一支種族: Hadza. 這個種族的特別之處在於它是目前地球上少數幾個還過著採集生活的種族, 他們沒有農作物, 不養家畜, 餓了就去採果實, 打獵所得的獵物就抬回部落大家分. 沒有什麼時間的概念, 例如年月日, 而在他們的語言中, 也沒有超過數字三或四以上的字.

這樣的一個種族自然會引起人類學家莫大的興趣, 因為他們等於是人類學上的活化石, 一直過著農業誕生前的生活. 報導這篇的記者, 是透過一位 Hadza 的翻譯, 一位少數 Hadza 族裡懂英文的人, 帶他進去部落裡. 這位記者跟著他們一起生活, 甚至一起去獵狒狒, 因此這篇報導相當地貼近 Hadza 人的真實情況, 讀來相當有趣. 總是讓人感覺, 原來世界上也是有人過著這麼樣生活的呀.

只是最大的問題在於, Hadza 還能維持這樣的生活多久? 他們的土地日漸被開發, 因為他們並沒有所有權的概念, 但和他們接鄰的世界卻有. 在 2007 年, 有大片土地甚至差點要被賣給阿拉伯的皇室, 後來在批評的壓力之下才沒有成交. 但很顯然的, 類似的問題會一再出現. 那位 Hadza 的翻譯就希望他的族人能夠上學校, 接受教育, 與這個現代社會接軌, 也許可以去當 tour guide 之類的. 假如他們有一天真的脫離目前的生活形態也無所謂, 但重要的是要讓他們擁有選擇生活方式的自由.

寫過許多科普書(ex. 槍炮、病菌與鋼鐵)的 UCLA 教授 Jared Diamond 曾經說, 人類歷史最大的錯誤就是進入了農業生活, 這個錯誤大到一直到現在都還無法彌補. 這的確是個相當值得省思的觀點.



11.21.2009

2012

這部電影的觀眾群很明確, 擺明就是訴求在特效, 但不得不說, 電影工業在特效方面真是做得愈來愈好了.

至於劇情方面當然是乏善, 一些很老梗的橋段, 例如美國總統總是英雄化身; 就算人都快死光了主角還是不會死; 不然就穿插一些親情之類的點綴.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因為它就是賣特效的: 加州都個沉到海裡、水淹到聖母峰頂、巨大無比的諾亞方舟. 電影也很識相地不去深入探討哲學或宗教方面的議題, 不然可能會變成四不像的電影.

感覺人類滅亡的方式還真多呀, 包括彗星撞到地球、外星人入侵、致命傳染病、地心溶解、大地震、核爆等等. 但其實人類應該也很難全滅, 因為地球上到處都是, 已經跟小強差不多了......

8.11.2009

When I talk about trad...



這周末又去 Tahoe, 不過這周末的重頭戲是 trad. climbing, 地點是 Pieshop, South Lake Tahoe. Pieshop 長得有點像澳洲那塊艾爾斯岩, 但顏色不是紅褚色的, 因為它是 granite rock. 有著漂亮的 wavy crack 及摩擦力夠大的 face, 想爬 multipitch 也有幾條路線可爬.

雖然 guidebook 上寫說它"easy approach", 但是它的 trail 走著走著... 就不見了! 後來費了一番功夫才走到岩石底部, 然後開始爬照片中這條 Crepes Corner. 它最難的地方在起攀的前五公尺, face 上沒有什麼腳點, 想把腳 jam 進 crack 又嫌太寬, 在沒有 pro. 的情況下要非常小心. 之後就是 face 面上的 crack, 雖然五六公尺才能放一個 pro., 但是都有很好的休息點可以放. 到了第一個 pitch 後, 讓繩伴 second 上來, 本來想繼續爬第二個 pitch, 但看起來很簡單, 不是很好玩, 於是兩個人就分別垂降下去, 利用幾棵枯樹當 anchor, 倒是還蠻可靠的...

第二條看上一條比較陡的 crack, 前面兩個 nuts 放起來就覺得有點累, 第三個 pro. 改放 cam, 過了幾公尺, 覺得該放下一個 pro. 了, 但又覺得會耗盡力氣, 一轉念之間挑了個次大的 nut, 但因為 crack 有點 flare, 放得不是很牢, 轉九十度換成 endwise 還是不合, 到底是要放棄這個 pro. 再往上爬? 還是把它放好? 瞬間決定再換另一號的 nut塞進去, 說時遲那時快, 還沒能好好調整 nut 的位置時, 我就沒力了! 大叫一聲「Take」後我就往後倒, 然後"剝"地一聲, 剛剛放的 nut 果然被扯了出來, 於是我就跟著往下 fall, 被前一個 cam 給撐住.

繩伴說他看到 nut 掉的時候腿都軟了, 而我是根本沒來得及明白是什麼回事就已經 fall 了, 還好那顆 cam 有好好地調了一下位置, 有撐住我 fall 的力量. 回到地面, 重新再爬一次, 前幾個 pro. 已經放好, 果然省力多了... 一直到後半段又遇到一個近十公尺的 run-out, 然後面對一片沒辦法放 pro. 的 face, 真是進退不得, 但是底下放的 cam 很貴呀, 我可不想送它... 但是這時候只要一腳滑可能就快到地面去了, 而且前提是之前的 pro. 是可靠的, 真是令人討厭的 face climbing , 只好硬著頭皮撐上去, 最後終於找到 anchor可以下來...

我現在對 Tommy, Didier, Sonnie Trotter... 的敬意真是難以言喻, 原來放 pro. 是這麼累的事. 想想看下面這個過程: 挑 nut->wrong size->another nut->shift->un rack->掛快扣->掛繩子, 前面幾步要是沒搞好, 會有好幾次的迴圈... 難怪 Dean Potter 現在都喜歡 solo 了.

8.04.2009

冰壁

會發現這部日劇是因為有朋友有一堆光碟, 然後剛好被我瞄到其中有一片上面寫著「冰壁」. 心想難道是跟井上靖的那本小說有關? 朋友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麼, 不過這種標題總不會是限制級的, 於是他就放心地借給我. 我很少看日劇, 因為向來對灑狗血的劇情敬謝不敏, 這部日劇也有點灑狗血, 不過因為跟登山有關, 所以還可以接受, 不過當男女主角深深款款地在互訴衷情時, 我都還蠻想大笑的...

anyway, 我沒看過井上靖的原著, 不過我記得是比較早期的小說了, 邊看電視時我邊想, 咦, 還蠻考究的, 裡面打的繩結, 使用的技術還有裝備, 都不是馬虎帶過,(不好意思, 我注意的地方比較不一樣) 所以我也就有動力繼續看下去.

我就不做劇情提要了. 總的來說, 我一直覺得不論是電影或小說, 都不常出現登山之類的題材, 電影是有那麼幾部, 但是拍得好的幾乎都是記錄片性質, 其它的劇情或人物都不深刻. 小說也是, 但或許是通常在登山中, 真實的故事才引人入勝, 而且這個領域也永遠不缺可歌可泣的真實故事. 但這部日劇確實不錯, 表現出了記錄片中向來比較缺乏的關於登山的內心省思, 再加上日劇不可或缺的狗血劇情, 看起來也是挺引人入勝的.

6.09.2009

表參道之丘

我向來不是對名牌精品店有興趣的人, 而今天會頂著綿綿細雨來到表參道, 一是想看伊東豐雄的TOD'S, 一個就是安藤忠雄的表參道之丘了.

一出地鐵站沿著指示牌走, 經過一個長長的下坡道,就會看到表參道之丘這棟建築物像艘船般嵌著. 由於是建在坡道上, 所以安藤忠雄也巧妙地利用這個地形, 也在內部的環形通道使用緩緩的坡度來通過各個樓層. 我一直覺得他的建築在兩方面做得很好, 一個是利用光線, 例如光之教堂; 一個是在受限的空間揮灑創意, 例如住吉之長屋. 而表參道之丘大致都能體現出這樣的特點: 坡道是一種限制, 天井是一種解脫, 而結構上的清水混凝土則仍是他最愛的素材.

只是我覺得有些人造的投射燈還是太多了, 特別是手扶梯的上方, 這就不知道是後來增裝的, 或真是設計者的原意了.

4.28.2009

Mt. Whitney










雖然想去 Mt. Whitney 很久了, 但是過程真是一波三折. 因為「美國本土最高峰」這個名號實在過於響亮, 所以想去的人多到得用抽的, 就跟玉山一樣. 於是乖乖地寄出申請表, 沒想到最後也沒抽到, 一怒之下就決定馬上去--因為五月以前是不用抽的, permit 隨到隨辦隨有.

不過五月以前沒有限制是有原因的, 因為實在太冷了. 以我們出發那天 Lone Pine 的氣溫 40F 約等於 4C, 預定紮營的營地 Trail Camp 海拔超過 3600M, 夜裡溫度可能只有 -18C, 根本是極地等級的低溫, 我家冰箱的冷凍庫都沒這麼冷.

但只是溫度低, 而且知道低到什麼程度那就好辦, 弄個高級點的睡袋, 再加 liner, 再穿 down jacket, 南極都有人去了...。所以後來決定在四月的最後一個週末出發, 成員有我和阿暴、chu、瑾瑜.

我們周四晚餐一吃完就出發了, 好不容易把四個人的背包塞進我的小 Civic, 也是小 Civic 入手以來最遠的一段路程, 從 101 轉 I-5 再轉 395, 到 Lone Pine 已經是凌晨快三點, 本來是想路邊搭帳篷, 但後來大家一致覺得睡個好覺很重要, 於是隨便找了家 Motel 睡, 後來證實是個正確的決定... 因為後來兩晚都沒睡好.

隔天悠閒地開到 Whitney Portal, 因為今天預計只要走五個小時就到 Trail Camp 營地, 行程不趕. 不過海拔超過 10000ft 後積雪變多, 影響了行進的速度, 到了 11000ft 的 Mirror Lake 時, 風實在太大, 覺得天候不佳, 於是決定紮營, 後來證實是個正確的決定, 因為晚上的風吹得我們帳篷都快倒了, 很難想像海拔更高, 而且幾乎沒遮蔽的 Trail Camp 會是什麼樣子. 當然隔天就知道是什麼樣子了, 一片雪地, 連 Consulation Lake 也結冰了. 至少 Mirror Lake 還沒完全結冰, 有水可用.

一到營地瑾瑜就像爛泥一樣倒在帳篷中, 沒食慾而且想吐; chu 吃了兩碗泡麵後, 反而搶先一步吐了. 然後每個人頭都很痛, 幾乎都沒睡著. 晚上風超大, 大概跟之前南一段第二個晚上的風差不多吧! 有點像是颱風. 不過這種風勢維持下去再挾帶著雪, 明天只有撤退了, 難道開了幾百公里的車來只能到這邊嗎.. 還好隔天一早天氣變好, 於是決定攻頂, 瑾瑜還是沒食欲, 只好留守帳篷. 這也是個正確的決定, 因為後來她幫我們的帳篷、營地整理得乾乾淨淨的, 讚!

隔天的行程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 累!在 Consulation Lake 之前就先上冰爪了, 剛上冰爪的時候很爽, 因為抓地力超強, 覺得什麼地形都上得去, 不過這當然是錯覺... 很辛苦的慢慢前進, 終於到了夏天時的路線, 所謂的 99 switchback, 這時候已經都被雪埋住了, 沒什麼 switchback, 只有一個裸露的岩石. 一看到岩石我就難以自制, 不想走下面的雪坡了, 於是就開始了我們高海拔的 free solo, 難度不難, 但是每個手點和腳點都要確認是堅固的才用. 後來阿暴說這是他最抖的一段, 不過我跟 chu 都覺得還好, 果然平常有攀岩有差呀~~

接下來是個大雪坡橫渡, 走起來超有 fu 的, 大概僅次於走稜線雪簷的感覺, 把冰斧柄尖插入雪地有種莫名的快感... 然後就是六十度雪坡的重頭戲. 本來以為它會是很 powder 的, 雖然陡了點, 但一樣用 self belay 的拿法, 用柄尖插入應該也行. 但一開始爬沒幾步就發現, 只有上面薄薄一層的雪, 下面的冰還蠻硬的, 於是這時把冰斧打橫, 腳步也從純粹的德式前爪攀登改成混合式的, 一隻腳用前爪, 另一隻腳用外八腳掌, 交替使用讓不同的肌肉群可以休息.

不過整個坡都不好休息, 只有中間一個小平台可以休一下, 然後又是第二段的爬坡. 上到平台後一回頭看阿暴和 chu 都還在用 self belay 的拿法, 於是跟他們說冰斧打橫, 於是阿暴的狀況就好了一點. 老師在講你有沒有在聽?你沒有在聽嘛!你沒有在聽, 那買登山聖經幹嘛呢~~ (摔筆) 總之, 登山聖經講的一些技巧很好用就是了....

終於上到稜線後, 開始尋找「頂」在哪裡. 我之前看資料時, 有看到一間 summit house, 不過剛開始以為的幾個 peak, 都不像有空間蓋 house, 結果果然都不是. 就是士氣日益低落之下, 我看到「遠遠」的一個山頭, 上面真的有個 house, 看來就是目標了, 但是來回起碼還要兩個小時, 但這時已經下午三點多, 而且大家的體力都耗得差不多了, 於是當機立斷, 決定撤退.

撤退的過程就沒什麼好講的, 就是用意志力把身體拖下山就是, 先拖回營地已經快六點了, 再從營地拖回停車場, 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途中除了遇到兩個自以為很注重安全但其實很弱的歪果仁以外, 就沒什麼特別的了. 終於結束這最長的一日.

3.06.2009

關於跑步

雖然村上大叔小說裡的人物或是迷失或是頹廢或是放縱, 但他自己可是用一種健健康康的態度活著, 《關於跑步》這本散文集寫的就是村上春樹自己在從事跑步這項運動的一些記錄. 他跑過世界上幾個主要知名城市的馬拉松, 包括雅典馬拉松、波士頓馬拉松、紐約馬拉松, 甚至還有一百公里的超馬.

剛好我自己也跑過幾次馬拉松, 讀起來是有那麼點共鳴. 對於跑步這麼一項純粹而又複雜的矛盾的運動, 我必須承認我對它總是帶有目的性的: 「要去爬山了 , 練一下體力」似乎是最常出現的目的. 因為跑步可以用最有效率的方式消耗你的體力, 只要你的速度一直往上往上, 時間一直拉長拉長... 跑步的純粹在於這運動從第一秒到最後一秒, 它的動作幾乎都是一樣的: 邁開步伐, 揮動你的雙手, 機械性地往前踏步. 也因為它太過於純粹, 讓許多人難以從中體會到樂趣.

剛好我會開始跑步也不是為了從中尋找樂趣, 而是不得已的. 我從小對跑步就不在行, 小學的大隊接力總是避免排進我這一棒, 而我的同學大多是泰雅族的原住民, 每個都是赤腳跑得飛快; 而且我剛好也有扁平足, 據說這會大大地影響足耐力. 很不巧讀宜蘭高中時, 學校一學期會有一次的越野賽跑, 要跑 8.9 公里. 早知道有這玩意, 也許我當初就去讀羅東高中了... anyway, 第一學期我跑了 394 名, 而這一年級有跑的人大概五百多人, 我想我應該是贏過一些胖得跑不動, 或是跑到一半扭到腳, 以及從頭散步到尾的人.

一開始不免也有這樣的念頭:「為什麼有人可以從頭跑到尾呀?」不過我發現這運動的好處是大腦很閒, 基本上完全可以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例如... 「胡斐的那一刀到底會不會砍下去」, 而不用管手腳在幹嘛, 當然前提是還沒虛脫之前, 要是虛脫了, 光是想怎麼再跑個五十公尺就精疲力盡了.

我第二學期跑了 260 名, 因為剛開始死命地跟著一個同學在跑. 雖然許多跑者常說跑步是跟自己比賽, 不是為了成績或名次什麼的. 但老實說, 看到自己名次進步還是蠻爽的. 創下馬拉松世界記錄 2hr 3min 59sec 的 Haile Gebrselassie 應該也不是只是想跟自己比賽. (當然他創下記錄後, 只要跟自己比賽就行了)

再隔一個學期, 因著一些無聊的理由, 我非常認真地跑, 跑了 44 名. 雖然是個無聊的理由, 但卻能夠確確實實地控制著你的意志, 像 8.9 公里這樣的距離, 只要能從頭跑到尾就能超前不少人, 而從頭跑到尾並不是太難的事, 只是腦中總會有一些念頭作怪, 像是「我為什麼要把自己搞得這麼累呀?」「為什麼我不在客廳裡看電視呢?」想多了腳步就會慢了下來, 而很多事情都是這樣的, 有了第一次的妥協, 往往就會有第二次的妥協, 最後所謂一開始的堅持就會盪然無存了.

到了高三最後一學期, 我跑了第五名. 那天的清晨剛下過雨, 到了下午空氣仍是異常乾淨, 只是氣溫略為冷冽, 讓大腦, 甚至全身的細胞都感覺清醒. 到底在一直往前跑的時候腦袋在想些什麼呢? 當我後來開始跑馬松拉時, 想的是怎麼配速及分配體力, 偶爾閃過一些電影情節, 偶爾想想跑完後要好好洗個澡, 睡個覺, 或想一下接下來幾天要做的事. 但是總有那麼幾秒鐘, 也許幾分鐘, 我總會想著那天下過雨的午後, 最後一次跑 8.9km 時, 腦中所想的事, 以一種回憶的姿態, 也是一種悼念的儀式.

2.02.2009

轉山

去年十二月來美國時只帶了兩本中文的所謂「閒書」,一本是村上春樹的《關於跑步》。說也奇怪,村上春樹是個小說家,有名的也是他的幾本長篇小說,但我就是比較喜歡他的散文,特別是他的《遠方的鼓聲》,讀完之後讓我覺得,嗯,我也想再拿起他的小說讀讀,看他是怎麼能把自己隱藏起來的。後來發現,那種調性是沒辦法隱藏的,有點像是一個人的氣味,揮之不去。而對於小說家來說,就是文字之間顯現的調性,也許情節變化,人物殊異,但只要讀個幾頁,那熟悉的感覺就飄了過來。

另一本就是謝旺霖的《轉山》。臺灣的旅行文學向來比較薄弱。所謂旅行文學,並不是告訴你哪間旅館便宜,什麼餐廳好吃,該去什麼景點之類的工具書。這樣的工具書大抵是你去一個地方之前,會買來查找資料的書。但旅行文學比較個人,作者寫的是他心裡的感受,他遇到的人事物。就算你跟他同一個季節去,住同一個地方,上同一間餐廳,但在你心中形成與留下的,仍然不同。但這往往才是比較珍貴的,因為獨一無二,也因為那是只屬於你的。

過去我最喜歡的旅行文學系列是馬可孛羅出版的系列,它大量地引薦了國外的旅行文學經典,不僅是現代的,例如 Paul Theroux, V.S. Naipaul 的作品;也有一些是記載那些式微的文化,就某種意義上而言,也已經消失不見。例如河口慧海的《西藏旅行記》,Thesiger的《阿拉伯沙地》。這些經典之作已經不只是旅行文學,也是一個地區的文化與歷史的重要田野資料。

不過就像臺灣的翻譯書常會出現的問題,在馬可孛羅這個系列也可以看到,那就是譯筆不齊。所以到後來通常我不是挑選主題來看,而是由翻譯的品質來決定我看不看這本書。翻譯不是一件容易的工作,尤其你翻譯的作品是由例如像,呃, V.S. Naipaul 所寫的話,那的確是個挑戰。當我在看完《幽黯國度》後,驚豔於他細膩而又刻薄的文字,又去買了《在信徒的國度》來看之後,看了一半我就放下書了。因為在翻譯的過程中,原作的文字已經變調。直到有一天我買了原文版的《百萬叛變的今天》,我才初窺 Naipaul 文字的深刻幽微,光寫那麼一堵老舊房子褪色的壁,如退去的潮水般的句子,我就忍不住多看幾遍。不過可惜現在書也不在手邊,不然實在應該摘錄一下的。不過也因為其文字密度之高,我也一直沒有看完,但這倒也無妨。

其實讀翻譯的作品就是這樣,讀者終究是隔了一層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在認識原作者的心思。至於這影響大不大,就不一定了。但我們終究懂不了那麼多種語言,有太多的作品我們得依賴翻譯。而譯筆有譯者主觀的認定,也有讀者自己主觀的解讀,就像我常在想,究竟我們認知中的村上春樹的文筆,是不是其實只是賴明珠認知中的村上春樹,因為她翻譯了那麼多他的作品,我們也習慣那樣的文字風格。

好吧,其實我本來想說的不是旅行文學,也不是翻譯,這些都是太大的主題。我只是剛好看了《轉山」這本書,然後覺得不錯想介紹一下,不過很晚了,還是先睡覺吧。

1.03.2009

Leaving Las Vegas





有些東西 看不到摸不到
但卻真實的存在著
例如情感

有些東西 看得到也摸得到
但卻非常虛幻
例如
你看到的那張臉
高掛在天花板上的天空
還有
躺在吃角子老虎機裡的代幣